张靓颖：人最大的损失，是不会爱了

张靓颖参加真人秀《梦想的声音》的剧照

浙江卫视推出的励志音乐竞技真人秀《梦想的声音》第三季临近收官。

歌手张靓颖连续第二年受邀担任节目导师。

因为《梦想的声音》节目性质和规则所定，几乎每一场，导师都要在现场、有限的准备时长里，完成经典金曲的改编和演绎，这给了爱在音乐里寻求变化的张靓颖一个「玩耍」和「挑战」的机会，也给了观众一扇窗，用以了解那个「擅长海豚音」、「一直唱情歌」的张靓颖的另外很多面。

与在「翻唱」环节中用音乐和声音不断给人惊喜和感动相对照的，是张靓颖在导师席上的自在和幽默。

这种「一趴冷，一趴热」之间的切换自如，其根源在于她内心对情绪与平衡的态度。

借《梦想的声音》之缘，我们与张靓颖谈论了2018年这一年，她的成长之感，谈了她的眼泪、受伤；受伤之后的不躲避；她「面对」之后的开心；她对歌手这个职业曾经有过的犹疑，还有她的倔强。

张靓颖参加真人秀《梦想的声音》现场演出的照片

这场对话发生在2018年12月29日晚上9时许，深圳春茧体育场建议的后台化妆间里。张靓颖前来为浙江卫视跨年演唱会开嗓。我们在彩排前后进行采访。之所以要如此详尽地写明对话的时间地点，是因为张靓颖特意重复了很多遍，很多事情都有时机关系，也许同样一个问题，放在另外一个时间地点，由另外一个人问出来，她所给到的答案都可能会完全不同。

她说：「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，我不需要永远都是同一个样子。」

张靓颖：人最大的损失，

是不会爱了

采访、撰文：吕彦妮

对话

 关于《梦想的声音》：

「哪怕唱一首很悲伤的歌，唱完了，悲伤该结束了，你还是要回到一个真实的世界，放松下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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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靓颖在真人秀《梦想的声音》现场指导学员时的照片

参加《梦想的声音》，跟其他工作不一样的地方是什么？

张靓颖：挑战，压力，然后好玩。唱了这么多年，有的时候你在另外一个演出的现场突然莫名其妙翻唱一首歌，歌迷都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翻唱。这个节目就是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，让我可以去翻唱一些歌，虽然说关于每次要唱什么，也没有心理准备。

真的都是在现场才会知道歌曲的吗？

张靓颖：你会有一个大方向让你去猜，但是你也不见得知道具体的曲目。去年还有一场，是我第一首歌唱完了，我以为当天没有我的事了，突然告诉我说还要唱第二首歌，就是《青城山下白素贞》那一期，然后我就「抓瞎」了，因为衣服也没有，就到后台去现薅衣服，看哪件比较像那个样子，找着一件差不多的，但是那个胸是直接开到腰的，我又跟同事把肩上的花拆下来，缝到胸上，笑「死」了，一边在想怎么编曲，一边在那缝衣服。但还是挺好玩，忙忙慌慌的，平时没有太多机会体会这种感觉了。其实人是需要压力的。

这种压力会有损创作的质量和效果吗？

张靓颖：可能不如花很多的时间来做得那么精致，但是我也觉得这是一种锻炼。

其实是逼迫着你在短时间内做决定，对吗？

张靓颖：对，但是还好，因为我常年唱歌的时候，脑子里的逻辑都是即兴的，我经常自己在台下面玩的时候，会用一首歌的伴奏唱另一首歌。音乐是很自由的，真的有无数种搭配方式，无数种可能，就是看你怎么样去理解。音乐这个东西，在你自己一个人配合某种心境听的时候，是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作品，就是你心情的底色。但如果你和朋友一起去KTV唱歌的时候，音乐就是你的武器，你可以用它宣泄自己的情绪……在不同的场景里，音乐的作用是不一样的。

四个导师里面，你给自己的「担当」设定是什么？会要求自己负责带一些节奏吗？

张靓颖：不见得，总之我不喜欢太严肃的氛围，而且我觉得学员上来的时候本来就紧张，你再一板一眼地跟人讲话，搞得人家更紧张，怎么唱？音乐本身不是一个严肃话题。你哪怕唱一首很悲伤的歌，唱完了，悲伤该结束了，你还是要回到一个真实的世界，放松下来。

我印象很深的是你唱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，非常低回、震撼，但是从台上下来之后，你又马上恢复了很欢乐的样子。这个情绪和状态上的切换对你来讲是没有什么难度的？

张靓颖：我自己常年做演唱会，通常都是一趴冷一趴热。这一趴是情歌，下一趴可能就是舞曲电音，再下一趴是「交响乐」的，再下一趴就是摇滚，我喜欢这样换着来。

你就是这样的人吗？

张靓颖：我觉得我是，我不喜欢让自己在一种情绪里待太久，太久了容易循环，有惯性，你就会陷在里头。不管是悲伤还是欢乐，都不应该沉迷太久。我觉得人都要站在中间，你去任何地方的距离才是对的，因为唱歌需要感知，你往任何一个方向走远了不回来，你都很容易走偏，你的起点就是一直在变的。

张靓颖在真人秀《梦想的声音》现场指导学员时的照片

站在「中间」是什么感觉？

张靓颖：那个中间是根柱子，你到哪儿了都会把你拽回来，拽着你的这个东西就是你的自控能力，很多时候，爱、责任、爱好、朋友、家人，所有这些就是拽我回去的元素。因为最终人活着是因为情感。你去到了你的能力范围内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之后，最终都要回到该做的事情上去。

你怎么做到从中间出发，还能直接去到某一种情绪的极致呢？

张靓颖：我曾经去过那儿，我知道那个方向和距离是这样的，我回到中间位置，下一次再去同一个方向的时候，前面是熟的路，我要再走的时候，肯定比之前的距离更远，但是走的再远，我也必须得回来。如果我的起点在「悲伤」这里，唱快乐的东西就不对了，所以无论唱到多么极致的情绪，都要回来。去到那个极致并不难，难的是回来。

张靓颖在《梦想的声音》中演唱《白月光》时候的照片

 关于回看经历和成长：

「就是淡淡的感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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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今年剪了短发，也在《梦想的声音》里翻唱了，唱过之后你哭了，那个眼泪是为什么流？

张靓颖：《短发》那个完全是被华少之后那几句话给我「怼」得有点……前几天本来熬了几天几夜，特别累，本来想忍一下的，因为我平时确实挺能扛的，但华少说了那些话，我一下子就不行了，但我没有联想任何具体的事情。

你觉得「忍」是一个好的品质吗？

张靓颖：不见得。我以前写一首歌《我相信》，里面就写了：「不想说是与非 是非都没有绝对」。事情的对错都要看时间场合。

你是一个容易理解跟原谅别人的人吗？

张靓颖：比较容易。当我有情绪的时候，我第一时间会找无数的理由告诉自己，怎么样能够没有情绪，因为吵架和争论不能解决问题的。情绪是阻碍你效率的一个东西。

但是唱歌不需要情绪吗？

张靓颖：需要情绪，所以我是一个可以靠想象力来完整情绪的，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脉搏跟自己全身皮肤血液的流动，就靠想象就够了。

我能不能这么理解，很多事情，你是在唱歌中才学会的？

张靓颖：我一直都说，我生活里面很多的道理都是歌词教给我的。最初唱一首歌，不懂是什么意思，就是怎么好听怎么唱出来了，可能过了多少年之后再想起来，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。我觉得喜欢音乐是一个很幸福的事情，不同的时间点，你听到不同的音乐，它能给你快乐、给你悲伤、给你安慰和给你拒绝。当你还没有经历「人生」这样东西的时候，你就能够通过听音乐这种不受伤害的事情来接受内心当中的成长。

你说这个我想起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，很喜欢听你的《G大调的悲伤》，听了很多年，终于有一次好奇去搜来G大调听，却发现，G大调一点都不悲伤啊……

张靓颖：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跟人抬杠过，他们也不明白《G大调的悲伤》……G大调为什么会悲伤？「大调」的东西是明朗的，是快乐的。我给你举个例子，比如说你今天状态非常好，很开心，那我给你讲任何不好的东西，你可能都会觉得没事儿、还好、小意思。那如果你今天心情特别不好，我给你讲任何好的东西，你都感受不到那个好，你的世界永远是悲伤的。所以「G大调的悲伤」就在于，周围的环境明明是明朗的色调，但是你的内心是有点灰灰的，这个事情没办法改变。我也是很多年之后才明白这件事。悲伤不在G大调里，悲伤在你心里。

每年夏天我都会想起那首歌里的歌词，「什刹海又开满了荷花……」

张靓颖：人是到了一定年龄，太多的情绪积压之后，好不容易霹雳啪啦事情都忙完了，突然安静下来了，你再看之前的那些经历，其实你真的不会很伤感，因为你已经跨过那些坎儿了，你也不会说很快乐。你会觉得，我有经历、成长，我再回去看这些，就是淡淡的感觉。

 关于歌手这个身份：

「不是说我要当歌手，而是我喜欢唱歌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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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有过这样的时候吗，就是当你要去一个演出了，你会问自己，我怎么又要唱这首歌了？

张靓颖：有，2013年左右我就真的是唱烦了，就觉得自己不喜欢上台了，我就停了十个月的商演。我觉得干吗我非得做这件事情？有点内心的消耗，不期待上台，因为每次上去都是那几首歌，虽然大家听得很开心，但是我唱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内心有点麻木。停了一段时间之后，才开始有那种「饥饿感」：别人会不会不找我了？你知道就给自己制造一点压力。

你当时怀疑和害怕的是什么？

张靓颖：我是怕我不喜欢唱歌了。我特别不想把我想要做的事情变成我应该做的事情。

所以你怎么挣脱出这种心里的困局？

张靓颖：该干活干活，然后额外自己给自己找功课——我做英文专辑就是这样的初衷，最开始我都没有期待它可以变成一张专辑，我想的就是可以练唱。从小我就喜欢西方音乐，它和东方音乐是不一样的美，我会觉得我唱英文歌时候的性格和唱中文歌时候的性格都不一样。东方语言更含蓄，西方却截然不同。我就想感受这个不同表达和律动的过程。

张靓颖在江苏卫视跨年演唱会上献唱

你怎么看待这么多年里放在你身上的那些标签？

张靓颖：这么多年，大家从一开始给我的标签是海豚音，然后是唱英文歌，然后是情歌或者是影视剧插曲的，但我觉得这任何一种（标签）它都不能完全代表我，我也不想让任何一种（标签）来代表我。对我来说最主要的不是说我要当歌手，而是我喜欢唱歌。我一直都说「张靓颖」这三个字，是高于「歌手」的意思的。一辈子最重要的是感受，如果我因为当歌手、我需要标签，而拒绝了很多音乐的话，很划不来。

你不拒绝任何音乐类型吗？

张靓颖：人需要所有的情绪，你千万不能说我喜欢这个，我就拒绝其他我不喜欢的。我从很久以前就有个习惯，我去碟店买碟，每一次都会给自己留一些数字，随机的，就面对一个碟架，我会说，第几排第几行第几张，我不管它是什么风格，也不管我知不知道这个人，我就把它买走，回去听。人很多时候容易因为主观的判断和拒绝，而错过一些好东西。

这个随机碰撞的过程里面，你喜欢的东西会变得越来越多的，还是越来越少？

张靓颖：绝对是越来越多的，因为任何一个东西它能留下来，就有它的好。

张靓颖在《梦想的声音》中与其他优秀的音乐人「碰撞」

怎么能一直保持进步？

张靓颖：面对。很多人跨不出情绪，是因为不敢面对，该受伤的，人一辈子千万不能不受伤，当然也不能一直伤，你要从每一次不同的感受里面去总结，然后尽量的在回忆里把它美化。人有好的情绪是好的，不好的情绪也是好的，最糟糕的情况是没有情绪。忧伤也可以是美的，看你站在什么角度看它。

 关于开心：

「这两个字特别不简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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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觉得要唱好歌的人是要很了解自己吗？

张靓颖：不一定，人可能活一辈子，到最后你都不见得能了解自己，所以我也不会说我很了解谁。以前做采访的时候，有人问我，靓颖你什么性格？我说看你运气。这是一个很自然、很正常和很科学的答案。每个人每天的心情是不一样的，每天的说话方式也不同，人都是情绪动物，一定会有起伏的。

两个记者，他们有一天谈起自己都采访过张靓颖，很可能聊下来的结论是，他们根本就是采了两个人？

张靓颖：有可能，因为我真的在那种压力很大的时候，和自己很开心的时候，是很不一样。

相同的问题，答案会变吗？

张靓颖：会，万一我今天刚好经历了一个什么特别让人很痛苦的事情，对一个事情的态度就是改变了，或者情绪变化了，人就是这样的。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，我不需要永远同一个样子。

2018年只剩下两天了，这一年里你最骄傲自己的什么成绩？

张靓颖：开心。

没了？

张靓颖：对，这个事情多重要啊。

看起来很简单的两个字。

张靓颖：这两个字特别不简单。

是有一个明确的「点」你知道自己开心了，还是这是一个慢慢的过程？

张靓颖：整体状态。我也不是说一开始就能够很客观、很平静地去思考所有的事情，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才慢慢感受到的。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所有的道理都是音乐先告诉我的，唱那么多歌、那些有意义的歌词，也不能说事情一摆在面前我自己就能醒悟。都是遇到事情的时候，那些东西会从你的潜意识里面翻出来。我之前写了一首歌叫《第七感》，我把它讲为「时觉」，时间沉淀之后，答案就会慢慢浮现出来。

你会觉得人生像考试吗？

张靓颖：天天都在考试，但这样是对的，人生过得太懒散了，特别没劲。我之前也经历过，看到一些人，特别消极，特别悲观，我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，就是他们对人生没有主动的规划，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，看东西的角度单一，容易走进死胡同。很多时候，我觉得不要让自己在一个方向里停留，一定要主动一点。

拒绝或者被动会怎样呢？

张靓颖：不要拒绝，因为未来，它一定会来的，你怎么拒绝，第二天一定会来的，时间是不会停下来的，如果你不跟着往前走的话，你要让自己活在前天，你就是会困在那里。

你现在衣服上的字是：Think Less。这是你的信条吗？

张靓颖：对，其实你发没发现，心里老有事儿、特别沉重的人就是想太多吗？你把想的时间拿来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不好吗？你开心着开心着，不开心就过去了。该做的事情做了，少给自己留遗留问题。到最后，你就会被自己的逃避绊住。

真实的快乐是什么？

张靓颖：这个东西不存在真实、虚拟，快乐就是快乐，当你感觉快乐的时候就是快乐，哪怕是你人为的制造了一个快乐，它只要最终的结果让你快乐了，就是快乐。还有，不要传播负能量，就是对这个世界最大的爱心。

 关于受伤：

「人最大的损失是不会爱了，这是一种能力的丧失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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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音不全的人，能和你做朋友吗？

张靓颖：可以。

能和你一起在KTV唱歌吗？

张靓颖：可以，我就不唱呗。我不会嫌弃的，我只是怕我认真唱的时候人家会觉得我故意的。乱唱才好玩，因为我们通常觉得在KTV乱唱歌的人才能做朋友。千万不要认真，玩的时候还不放开，那更待何时？

你在KTV通常会唱什么歌？

张靓颖：反正不会唱流行歌。唱点民歌，一些比较奇奇怪怪的，听起来比较像家长局的那种。你到KTV唱歌，不是为了唱好，是为了好玩。我是要很认真的跟你们玩。

你会唱《青藏高原》吗？

张靓颖：没有，但是前两天跟一个朋友唱了《爱是你我》（笑），他们更过分，唱的《我的老班长》……一整晚上都没有跨过八十年代。

好玩在哪儿？

张靓颖：人是需要放松的，没有条条框框，你不用顾及你自己是谁。我算是工作中比较没有什么心理包袱的人，但是还是要在录制或者上台的时候有所顾忌，没有百分之百的放松，戴着妆发，穿着大高跟，一会顾及衣服，一会要顾及头发，心里还是常常飞过一万个省略号……

你现在觉得自己是为什么存在的，今天晚上的答案是什么？

张靓颖：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觉得我是为什么存在，我只是「存在」而已，而且我会觉得人，我就算是某一天不在了，我也存在，只是换了一个形式而已。

你觉得你的名字会比你活的更久吧？

张靓颖：我觉得名字很短，但是我存在了很久。

那你的歌呢？

张靓颖：我的歌可能更短，比我的名字再短一点。所以说，人这个形态还是最好的，你还可以表达、可以交流，可以在几十年的时间里面去感受很多。也许好多年前我是棵树，啥也不知道，站一辈子。

你的性格特质里，你自己满意和最不满意的分别是什么？

张靓颖：我的满意和不满意都是我的感性，有的时候我会觉得是情绪在引导我去哪里，我是一时一变，有时候偏这边一点，有时候偏那边一点，它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事情。你会觉得人有情感是一个好的事情，但人太被情感所左右又是不好的事情。

你会害怕有一天没有创作的灵感了吗？

张靓颖：有没有音乐的灵感不重要，但是不能没有生活的灵感。人一定要知道生活是怎么样的，就是每天你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，你要知道怎么样去看待它，怎么样去感受它。

怎么能一直有生活的灵感？

张靓颖：主动，不要等着事情来，生活不够丰满的时候，你就要创造丰满。

主动会受伤的……

张靓颖：你要一辈子不受伤，躺床上，特别安全，安全没用，一辈子要精彩，绝对不是躺家里躲开所有的事情。

现在如果有不安全，但是是你想要的，你还是会冲出去要是吗？

张靓颖：对，这是我的性格，像我做音乐上面的尝试，已经会知道可能有部分人会不接受，一开始不能理解，我也会去，因为我的自信就是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是对的。

所以，今年的你跟去年的你没有改变是吗？

张靓颖：我觉得我的性格还是这样，而且我会觉得我越来越大胆。以前可能还没有那么大胆，但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大胆。

有的时候人在感情里受到了伤害之后，就不太会像原来那样去对待了，可是你还会吗？

张靓颖：人最大的损失是不会爱了，这是一种能力的丧失。你被伤了你要怎么办？伤是可以好的，但能力消失了就没有，不会好，或者说很难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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